上船,那些客船的牙人围着四人拉客,庞雨想看看渡口周围的情况,一时也不能脱身。

何仙崖一边叫骂一边推搡,那些牙人却不轻易退去,徐愣子走在最后,那些牙行见他又高又壮,不敢去拉扯他,但同样拥挤在他周围。

这些牙人长期在码头活动,眼色是第一流的,他们一眼就看出庞雨是主家,都是围着庞雨劝说。一大群牙行围着,互相争夺激烈,还有人伸手拉扯庞雨,丝毫不惧怕四人都带有腰刀。

庞雨不愿和这些地头蛇纠缠,对他们大声道,“少爷我去东流的,今日晚了,明日才过江,烦请各位明日过来。”

那些牙行一听是去东流的,脸色立刻一变,纷纷调头离开,中间还骂上几句。

何仙崖擦擦额头的汗水惊讶的问道,“那东流是何处地方?怎地他们一听便走了。”

“从雷港过江便是东流,船费就几文钱,他们不想费那个劲。”

“二哥你是怎地知道东流那地方的?我从来未听过。”

“做功课。”庞雨从怀中摸出一本书递给何仙崖,何仙崖一看,原来是那本《天下水路路程》,这本书快班也有,不过何仙崖只看了附近几个县的,此时大多数人都不出远门,农村很多人连县城都没去过,衙役办事也最多去安庆,大江以南知之甚少。

“路上你也可看看,男儿要胸怀天下。”庞雨指指前方不远处的一处官署,“你们可知那里是何处地方?”

何仙崖和郭奉友同时摇摇头。

“是雷港守备的官署。”

郭奉友诧异的道,“这书上连这官署也记了?”

庞雨得意的道,“那倒不是,是我在安庆打听的,此处设守备一人,有两三百水兵,周围没有其他官署,应当便是这里了。此处还有一个巡检司,还没发现在何处。”

话音未落,便见几个穿胖袄的士兵一路往这边走来,周围的牙行和挑夫都纷纷让开。

他们从四人身边经过时,上下打量了一番,看到庞雨等人带了刀剑,但行商带刀的人不少,他们估计见得多了,几个士兵虽脸色不善,也没有过来询问。

庞雨等他们经过之后道,“九江到雷港约两百里,雷港到安庆一百余里,安庆往下近百里就是枞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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